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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咬狗 江予白 977 字 2022-10-19

惊鸿知道公孙惑指的是戚如珪在燕北的那些事,这些他都听宫里的宫女太监们碎嘴时说过,遂肯定道:“属下知道。”

公孙惑说:“无论你听到了什么,或者知道了什么,见到了她,一定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明白了吗?”

“明白。”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甬道上,相继无言。来往的洒扫太监见路上走着的是宫里的大红人公孙惑,都不约而同地跪下了身子。

惊鸿说:“地上都是水,他们就这么跪下去,先生就不心疼吗?”

公孙惑眼皮子都舍不得动一下,清清冷冷说:“世上比衣服沾了水还惨的事多的是,难不成我全都要心疼一遍吗?”

惊鸿不知自己又触到了公孙惑哪根弦,忙止住了话题。

两人出了宫门,直奔西市大街的燕子楼雅房。公孙惑赶到时,戚如珪已等了他多时。

公孙惑微微一望,见她杵在一扇云杏缭绕的屏风前,正颔首读着上头的诗。许是来时匆忙的缘故,她的发尖还带着水。三两根鬓发就这样粘在她脸上,将她的那对桃花眼衬得更加曼丽。

屏风上题着的,是戴叔伦《苏溪亭》中的后两句,“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

公孙惑微笑道:“戚姑娘也好诗?”

戚如珪听见声音,忙转过身,却见公孙惑身后跟着个小跟班,模样甚是清秀。

“司天监新选上来的少监事,叫惊鸿。”公孙惑自顾自坐下,看着那屏风说:“《苏溪亭》的头两句,我记着是,苏溪亭上草漫漫,谁倚东风十四阑。”

惊鸿指正说:“是十二阑。”

公孙惑一怔,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的眼睛全在戚如珪身上,眸中隐隐透着惊艳与不甘。

“《苏溪亭》这样的诗,没什么好读的。”惊鸿看着戚二的脸,似有怒气:“先生若喜欢读诗,回头属下再找一些更好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