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柳穆森不敢说“不好”,他低着头,言语恳切:“花贵人近日精神好了不少,身上的伤,也在恢复。奴才见她总请太医去宫里,看得出,她也想尽早恢复,好早日侍奉陛下。”
“是朕对不起她。”李恒景眉头一凑,伤感丝丝浮上心头,“既然她要太医,那就随她去吧。你替朕好好看着就是,可别再让太后逮着机会,伤了她。”
“奴才遵命。”柳穆森行了大拜,再抬身时,座上人已离去。
………………
“你醒了?”
裴云睁开眼,头一声听到傅临春温如和风的话音。傅临春张开手,显出掌心那枚精致的香囊,他看到裴云脸上漾出一丁点儿笑,那一丁点儿,他心满意足。
傅临春说:“顾行知把它还来了,阿云,你要的东西我找来了。”
裴云伸过手,接了那囊,然而那笑只持续了半刻,他面色迅而一变,眉目凝成一片。
“怎么了?”傅临春看着他,转而看向那香囊,“有什么问题吗?”
“没……”裴云惊魂未定地舒了口气,怔了许久,方对傅临春道:“里头的东西不见了。”
“东西?什么东西?”
“半块残玉。”裴云捏了捏囊,重新检查了一遍,囊还是那囊,可里头装着的玉,确实不见了。
“顾行知送来的?”裴云眉头紧锁,心里飞快盘算着。
“是啊,他说他把这囊送了戚二,还特意去帮我——”傅临春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裴云真正在担忧的问题,他环顾了四处一周,确认没有旁人之后,才说:“她……她知道了?!”
“也不一定……”裴云细细抚着那囊,心思越发沉重,“那玉当年我送她时,她看不上,转手扔给了我一个手下。她也不是喜好这些小玩意儿的人,这么多年了,怕连她自己都不记得我还送过她玉。”
“也对……”傅临春松了口气,压了压胸口,低声说:“她若是知道你是戚如海,合该上门来相认,何况没准这玉在顾行知手上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