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珪扭过头,推诿道:“陛下……臣没做过这样的事……要不……还是换人吧……”
“换人多无趣啊……”李恒景看着顾行知满脸屈辱的样子,心中暗爽,他偷笑着说:“就照着刚刚那样打,打狠了,才能解你当初的恨。”
戚如珪颤抖着举起戒尺,戒尺停在掌心两三寸处,久久不落。傅临春见状,不忍开口道:“戚二身为女流,见不得这样生死打杀,不如还有交由臣来做吧。”
“不用,朕就要戚二来打。”李恒景放开她,坐回到太师椅上,品着茶慢悠悠说,“打。”
顾行知忍着恨,膝下跪得酸麻,他用眼神知会着戚二,让她别想太多。
尽管来打。
屋外日光鼎盛,贤士阁满楼清辉。抽打声一阵接着一阵,伴随着男人的暗哼,活像一首不成规章的乐曲。
李恒景看得尽兴,底下人胆战心惊。这戒尺一下下落下去,将高兴得抽得更高兴了,将担忧得抽得更担忧了。
“打……打完了……”戚如珪手捧戒尺,规规矩矩奉到李恒景跟前。顾行知被打得满手是血,现下双手撑地,染得下袍赤红一片。
戚如珪垂眼睨着那灼目的伤口,她不想接受它们,可她必须接受。
“柳穆森,放杜若出宫。”李恒景没忘了这约,他还算守信。
“咱们今天是要干什么来着?”
“述职。”李修祺巴望着附和了上去,将文书递到李恒景跟前。
“对哦,咱们还得述职。”李恒景放下茶,看着顾行知喘兮兮的样子,嫌弃道:“兵马司就代由傅侍郎来吧,戚二,赶紧把他带下去,别弄脏了这么块干净地方。”
戚如珪低头领命,搀着顾行知往外走。外头人见顾正使满手鲜血地走了出来,都有些错愕,人群中唯有颜书坤高兴得紧,这一顿罚,有人欢喜有人愁。
戚如珪扶他到一处假山后坐下,见四周无人,方开口问:“刚刚在贤士阁,为何不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