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可怜呢。”顾行知露出无奈神色,“我这手每天晚上都痛,我也可怜,呜呜呜……”
“得了吧你。”戚如珪用筷子夹开他的狗爪子,玩笑道:“手疼还一天到晚在我身上瞎摸,不怕摸了不该摸的,手更烂了。”
“烂了好啊,烂了你负责。”顾行知起了劲儿,摸得更肆意了,“毕竟,我只摸你一个。”
“干嘛呢。”戚如珪一脸嗔怪,“小心我砍断你爪子。”
“砍呗。”顾行知无所畏惧,“命都是你的,我还心疼一只手啊?”
戚如珪垂头一笑,硬生生被他逗得失了还嘴的力气。她发现自己与顾行知的沟通慢慢达成了一种默契,在这种默契里,他们可以随意逗弄彼此,且都不会为彼此的自尊心而担忧。她有些享受这种默契,它们就像夜里的星子,不多,但亮。它们起初都是一撮一撮,到后来,攒成一条大星河。
戚如珪不敢保证顾行知就是那条闪耀的星河,可她好像看到了一点的光。
一点,哪怕一点,这也是好的。
天慢慢放晴。
太后端坐高位,看宦官轮次将野物清点开来。顶替柳穆森的是个叫连喜的,他比柳穆森更滑。见着太后坐镇,他不敢胡来,只得如约将捕猎最多的人的名字递上去,当然,是递到了太后手里。
“好!”太后神色一振,面色大悦。李恒景横瞧了眼,没看全,就瞄到一个裴字。
“裴云……”太后放眼场中众臣,问:“谁是裴云?”
短暂躁动后,人群中走出个黑衣裹束的面具男,傅临春从旁介绍道:“回禀太后,裴云在此。”
裴云按头行了个礼,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到戚如珪身上。她正和顾行知搭话,不曾留意自己。
“裴云……这名字,哀家怎么从来都没听过。”太后看向风阁老,风阁老也表示从未听过,“身手如此了得,连刘汝山也望尘莫及,朝中居然有这样的武将,你在何处当差啊?”
裴云抬起头道:“回禀太后,下官一介微末寒流,不过是个刑部司务,恐污太后尊耳。”
“身手这样好,做什么司务。”太后使了个眼色给阁老,阁老不用想也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