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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三儿被拉着喝了一天的酒,太后快刀乱麻,将婚期定在了七日后。边境战况吃紧,一日都等不了,顾三儿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这个新郎官来得莫名其妙,头一日还毫无风声,不知怎的,“哐当”一下砸在自己头上。
众人拉着他,千言万语尽是恭维。风家本是七贵翘楚,顾家更是军功显赫。两家联姻,那是强强联合,任凭是谁,都得上赶着巴结。
如此一来,顾行知被强拉硬拽地喝到了半夜,左靖扶他出营时,他已吐了多回,隐疾发作了五六次。
昏天黑地里,他撇开了左靖,自个儿提着未喝完的半壶酒,往戚家女营里去。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使他比往日更加白皙。他的脸因酒意蒙上一层绯红,看什么都带着叠影。
“阿珪……”顾行知酒气熏天地扑了过去,两眼无神,状如傀儡。
戚如珪难得平复,正要入寝,见顾行知这般闯了进来,心里的难过又浮了起来。
“阿珪……”顾行知倒在她身上,边喘着粗气,边说:“你放心……我……我不娶风家女……”
戚如珪小心推开他,失神道:“别说这样孩子气的话,你是蕃南王最疼爱的小儿子,身份显赫,自该与风二这样的高门显贵相配,我不过就是个一无所有的罪臣之女,以后也只配在蔺都找个不上不下的人嫁了,了此一生。”
“我不!”顾行知身子一摇,手里的酒一同洒落在地,他离了戚二的身子,看着她说,“你真甘心,我娶她?”
“她不好吗?”戚如珪冷着脸,接下来的每个字都在刺她的心,“风二多好啊,样貌出众,品性端庄,又出身名门。她这样的女子,天底下有几个男人不会心动?你娶了她,人人都会觉着你们天造地设,宛若璧人。”
“她是很好。”顾行知抹了把脸,努力让自己清醒,“可我心里没有她,只有你,你信我。”
顾行知握住她的手,见她有缩回的意思,忙拽得更紧了。他不停地吻着戚二的手,边吻边说:“阿珪,信我,信我好不好……”
戚如珪咬住唇,只字不吐,转过头去不做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