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 朕都懂。”李恒景微微
颔首,走下风口, “朕如今在做的, 可不就是越王勾践在做的。”
“所以陛下还差一步。”连喜看了眼那营帐,月夜之中, 长影落寞,“陛下归顺太后,必得要求得她的信任。让她看到陛下的忠心,才会相信, 陛下是真的洗心革面,归顺于她。”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李恒景叹了口气,眼中满是不舍,“可花贵人到底还是朕最爱的女人。”
“当断不断,必有后患。”连喜从袖子里递出一弯匕首,双手高奉,“陛下,还请下定决心!花贵人不能留,她肚子里的孽种,也不能留。”
……………………
“话都说给他听了?”
“都说了,按照主子娘娘的意思,该说的都说了。”
连喜虔诚跪伏在太后跟前,看她一点点抖落着香炉里的残灰。风辞雪在一旁打着下手,那双杏眼红通通的,像是刚哭过。
“李恒景这个贱货,还妄想瓮中捉鳖。”太后放下小勺,三步并作两步坐回到莲榻上。风二缓步跟了上去,温柔伏下,为她捶腿。
“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他心里那点小九九,这次秋猎,又是禁军,又是八大营,连刘汝山的御林军都带来了。这哪是秋猎啊,哀家看是鸿门宴吧,若非阁老多留了个心眼,让风家大郎回来扛着,要不然,这天下恐怕真成了李恒景的天下了。”
“太后这是哪里的话。”连喜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卑微,“满天下的人都只认您一人,这天下,从来都是主子娘娘的天下。”
太后笑道:“嘴还挺甜,不枉哀家将你插在李恒景身边。”
“哀家要他杀了花想容,是要他代哀家享受一番这刻骨之痛。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比看着心爱之人死去更痛苦的呢?跟哀家斗,李恒景还太嫩了些。”
“主子娘娘说的是。”连喜连连拜地,“主子娘娘深谋远虑,哪里是他一个蠢物能相比的。主子娘娘一早便清楚,他不可能真心归顺自己,所以顺水推舟,让他亲手处死花想容,也省去了自己动手的麻烦。”
“是这么个理儿。”太后摸了摸风二的手,发觉她手心手背凉冰冰的。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