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风二“哗”地一声又吐了出来,这一次吐的不再是残渣剩药,而且猩红的血。
她盯着那红,道:“今日之事不可外传。你们将这处打扫了,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奴婢遵命……”众人惊魂未定。
“是药三分毒……”白鹭扶起坐都坐不稳的风辞雪,将她往榻上引:“二小姐实在无须这般亲力亲为。如今前朝大乱,后宫少不了二小姐做主,这个时候,二小姐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后宫不是有尚宫你吗?”风二扯了扯笑,安慰道:“姑母既将尚宫之位许给了你,我相信,大人一定可以将它打理得井井有条。”
“话是这么说,可这宫里,总该要有个主子提领才是。”白鹭这话是真心的,虽然她知道,身边人都不大看得起她。自己这尚宫之位怎么来的,大家有目共睹,旁人就算面儿上不说,心里也都门儿清。
有时她也有悔,总觉得爬上来是不是自己错了,可转念一想,谁不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呢?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手到擒来的事。
这一点,白鹭从未怀疑。
堂中风吹得猎猎咆哮,白鹭取了漱口的茶。风二漱着口,将嘴里未吐尽的血清了个干净。
悠然间,她抻头看向国子监的方向。往日这个时辰,她总能听到三两读书声,那时她总觉得羡慕,羡慕男儿们还有书读,更重要的是,她还能时不时见到那个人。
而如今,读书声断了,人也不在了。风二捧着热汤,听偶尔传出的雀鸣,感觉四下更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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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们还要被关多久呀?”小春生靠在牢房草垛里,关了这么些天,他瘦了整整一大圈。
另一头的柳穆森唉声道:“合宫惊变,没人想着我们呢。”
“可是师父,我想吃肉。”春生委屈,“我已经好几天没吃肉了,牢房里的饭菜好难吃,都是些烂菜叶子馊米饭,压根就不是人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