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没活着我不知道,我且问哥哥,”戚二扬起脸,语气坚定:“当所有人都说你是谁谁谁时,你觉得,你是不是谁谁谁,对他们来说,重要吗?你是谁不是最重要的,别人以为你是谁,才是最重要的。当千千万万的人奉你为皇,那你就是皇,至于你是不是真的皇,没有人感兴趣。人,只会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妹妹所要做的,就是把他们想看的东西,一一搬上戏台子。”
“正所谓——”戚如珪举起杯,给对面人也倒上了一杯,兄妹二人“叮当”一碰,裴云听见她说:“你方唱罢我登场,料理完了新君,戚家的事,我自有办法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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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风清月明。
顾行知躺在朗朗星空下,身前是直通蕃南的幽长官道。休整的马儿被安置在营旁,风中满透着稻香。
“喂,喝酒吗?”风念柏取了两壶,冲月下的顾行知招了招手。
未料人家呆了半天,跟没事儿人似的,说:“阿珪不许我在外喝酒呢。”
风念柏笑道:“你如今还没娶她入门,就这么听她的话,以后娶了她,可不得事事乖巧。”
“我喜欢她,自然要听她的,她不让我喝,说喝多了容易出事,那我就不喝。”顾行知看着风念柏含笑走近,两人一起坐在草垛上发呆。
“还有多久才能到蕃南呢?”顾行知望着茫茫前路,神色复杂。
“若是以我们现在的速度,估计还得要花上个一天一夜。”风念柏闷了口酒,龇牙道:“怎么,想你爹他们了?”
“想。”顾行知托住腮,冲着风家大哥眨巴眨巴眼睛:“可我更想阿珪。”
“这才分开多久,你就这么离不开她?”风念柏将酒壶塞到顾行知怀里,他不依,风念柏也不再强人所难。
“你真不喝啊?”风念柏又灌了口:“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温驯,我看都不像从前的你了。”
“我从前不温驯吗?”顾行知没心思理会风念柏的话,他忽而想起一事,羞懑一笑,道:“风大哥,我问你个事儿呀?”
“你说。”
“你和温嫂嫂,行夫妻之事……大概多久一次……”顾行知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