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长廊,内阁外是一片珠粉白的墙。蔡玉走在前头,松鹤走在后头,小脚丫子忍不住踩在另一个人的影子上。
“多大了?还玩这种把戏?”蔡玉停下脚,看着后面蹦蹦跳跳的松鹤,恍恍一笑。
松鹤乖巧道:“想一直陪着公子,像影子一样,永远跟在公子身后。”
“那要是有一天,你必须得离开我呢?”他说,语调淡淡的,脸比白墙更惨暗。
“不想离开公子。”松鹤一把抱住他的腰,“公子这是要送我走吗?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公子不要我了吗?”
“傻瓜。”蔡玉拍了拍他的背,细手掠过那断弦。原本多美的一架琴,现而弦断,音毁,人绝。
“公子怎么哭了?”松鹤扬起脸,断断续续的湿热滴在他脸上。蔡玉别过脸去,错手勾过琴身,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是眼泪吗?”他摸了摸蔡玉的脸。
“是汗,”蔡玉虚张声势地说,“你看,真的是汗。”
……………………
“哎呦……痛啊……轻点啊!夫人,痛……”
营中惨叫声不绝,众将士趴在门前,听这声音出自顾将之口,都有些难言的好奇。
戚如珪放下药罐子,狠狠拍了下身下男人的屁股,门外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女人嚷嚷道——
“现在知道痛了?!早让你喝药干嘛去了?好家伙,要不是二哥哥告诉我,我竟不知你每日把药都倒在了恭桶里,这就是不吃药的下场!反正烂的也不是我的屁股,你就烂死好了,烂死了我正好回蔺都找个比你听话的!”
“阿珪别生气……”顾行知套上裤子,笑嘻嘻地凑过来,“谁让这药那么苦。”
“少来!”戚如珪一手推开他,翻了翻白眼,道:“那些药我炖了多久,每天掐着手指头算你康复的日子,你倒好,把药全倒了,怎么?多大了?喝药要人哄?”
“夫人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