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静。
阁老咳了两声,白沫汁子挂在嘴边,活像一个痴傻蠢儿。春生取了帕子,替他一点点揩去,他将他整张脸擦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像永远擦不赶紧似的,上面浸满了血。
“爱有错吗?”
柳春生停下手,帕子就盖在阁老的脸上。他见有两处在剧烈地鼓起,帕下人似有些窒息。
“没有错。”
他自个儿做了个答。
“杀……杀了我……”阁老说,声音蒙在帕子里,“杀了我……你我都解脱。”
“杀你?不杀。”春生坐回到椅子上,望着窗外呼呼鹅毛,神色冰凉。
他见到远处的城墙道上,打打骂骂地经过一高一矮的两人。前头公公拉着后头公公的耳朵,斥责着他将黄连倒进花盆。
“这些药我熬了这么久,你怎么可以倒了呢?!嗯?”
“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也不行!没心肝的东西,现在有的吃不吃,以后受了风寒,谁给你煮黄连吃!”
风停了。
春生放下茶,将目光收回。阁老口里的白沫越来越多,临出门时,春生见满地皆是白色。
“怎的这么快就出来了?”底下小公公赶忙迎了上去,见柳春生眼角泪光闪闪,别有伤心神色。
“这是……”
“受风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