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没事,扎到手了。”温澜放下绣花鞋,吮着指尖的血珠子,隐隐痛感直击心门。
“好端端的,怎么扎到手?”戚二回身座下,见温澜捧起茶盏,还没送到嘴边,杯子便“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碎得惨不忍睹。
“温嫂嫂……”
“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温澜收了线,又让人将这满地碎渍扫了去,方才对戚二如实说道:“不知是什么原因,自从念柏出京以后,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
“都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血,好多的血。”
温澜从座上站了起来,目光眺望南方。
“他们出京多少日了?”
“快一个月了吧?”戚二站到她身后,一想到风念柏,自然就想到了某人。
“你说说顾三儿这傻狗子,连个念想也不留给我,说好了到了蕃南就给我写信,要我说,别不是跟军妓们搞在一起,如今正花天酒地呢。”
“你这话听着小孩子气。”温澜笑了笑,“他真跟别人在一起,你能安心?”
“他敢!”戚如珪拔出半截太阴,拳头紧握:“他要是敢负了我,我就算死,也得先把他千刀万剐一万遍。”
“你舍得?”别人不知,温澜倒是一眼看穿了她,“说得这么狠绝,真要你把顾行知怎么样,你舍得?”
“怎么不舍得?”戚如珪收回剑,跟着将目色递往蕃南的方向,两人身前尽是浮白,天与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种颜色。
“入冬啦,希望傻狗能多穿点。”戚二垂下头,对着空气喊了句,“傻狗?”
没人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