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好好劝劝二小姐吧。”春生合了门, 闷声退到了殿外。宋子瑜收起手间的铜铃, 悄步入殿,临近身前风二才听到响, 两人默了半刻,风辞雪方抬起了脸。
“婉君。”她知道的,他一开口,必得是婉君。
婉君, 婉君,婉君——爱一个人,总要喜欢直呼其名。
风二借力站了起来,盈盈一礼,客气道:“已过子夜,大人前来观德殿所为何事?”
“见人。”宋子瑜颔首,眼神如水般自然落在风二的双手上。那原本是一双富贵纤长的手,风里血里荡了几回,竟也出落得伤痕斑驳。
“我担心她。”他伸出手,在风二半是疏落半是眷念的目光里,将那串系了红线的铜铃呈在彼此跟前。当日李恒景围城放箭,慌乱之中,他捡到了这串小铜铃。宋子瑜总想找个机会还给铜铃的主人,却怎么也找不到机会。
“大人……”风二接过铃铛,悲伤的眉目尖落下些温和。或许是她太草木皆兵,因为徐祥,因为阁老,因为不确定,使她在宋子瑜面前总是束手束脚。
“天冷了,婉君怕冷吗?”宋子瑜探出掌,去向她鬓边的碎发,可去到一半,又觉得有些失礼。堂中风穿过,他打了个寒噤,默默把手悬在了半空中。
“听说顾行知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风二蹲下身烧纸,实则另有心虚。
宋子瑜道:“可以不说他们吗?我……我……”
激烈的心弦错成乱曲。
“我心悦你。”
他说,他终于说了,明明只是半口气的事,他却足足准备了好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