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昌笑了,笑得十分温和,“哟!不笨嘛!”亭枝从他脸上读不出情绪,也无法判断自己接下来的命运,看起来,这个金世昌不像坏人。
亭枝道:“老爷可以告诉我国舅爷为何杀我吗?”
金世昌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就像在擦拭他的桂花树枝一般气定神闲。
“大抵互相残杀都离不开抢夺什么物事,他杀你是,我杀你也是。”金世昌说。
亭枝在这里呆了这么一会儿,反而不怕了,“就为了一个手串,你杀我,不怕我父皇拿你问罪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怕?我怕死了!我怕他不敢来!”金世昌突然发疯一般地笑起来。
“他敢抢夺我的心上人时,就应该想到有一天我会杀了他!如今他不在,就父债子偿吧!十几年来,我入不了宫门,见不到爱人,只能如同苟活的蝼蚁,苦苦寻找一个共同的回忆!我后悔!懦弱!无能!如今,他的儿子还要来跟我争抢这唯一的纪念!还要剥夺我思念的权力!”金世昌一边笑,一边哭,流着眼泪保持微笑,看得人揪心。
金世昌将剑抵在亭枝的胸口,“王爷,下辈子投胎急得认清路!”
“哎!慢!放了我!”亭枝说,“你的心上人是哪位?我帮你带个好,帮她出来与你团聚!”
亭枝想到了做交易,金世昌停下了手中的剑,蹲下来看着亭枝的眼睛,“多谢,那王爷告诉我,菜妃娘娘可还好啊?”
亭枝的眼睛再也不敢离开了,他看着金世昌久久,久久,无数次张嘴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你说话啊!菜妃娘娘可还好啊?”金世昌的声音轻轻的,近乎哀求。
亭枝颤抖着嘴唇,什么也说不出。
“你怎么不说话?我真的很久没有见过她了,菜妃娘娘可还好啊?”金世昌继续问道。
亭枝仍旧不说话。
“她啊,很讨厌我喝桂花茶,说味道像青楼的女子,王爷,烦请您下去给她赔罪,好好照顾她,告诉她我不听话,让她来世不要忘了来教训我!”金世昌嘴里温柔地说着,剑温柔地刺进亭枝的胸口,他在慢慢地凌迟亭枝,一寸一寸、一笔一笔地讨着亭枝欠下他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