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太的妆容即便到了这个点依然一丝不苟,精致地就像是一个假人。
“家碧,”她终于开口:“今天让你过来,是要告诉你,你爸爸的事情。”
“我爸爸?”听到是傅琮的事情,傅家碧终于认真地对待了起来。
“你爸爸今天确诊了,肺癌,晚期已经转移,没有手术机会了。”
“什么?”
“你没听错,家碧。”傅太太表情平淡,就像是在述说一个跟她毫无关系的事实:“你哥哥还不知道。”
“我爸爸他现在人在哪里?”
她坐在那儿,忽然感觉整个人有些闷,又有些冷,她不由自主摩挲着自己的手臂。
傅太太见她的模样,关上了窗户。然后她走到傅家碧的跟前,就听到她问:“他去哪里了?”
一直挺直的背脊忽然间就弯下来了,本来全身都像是来战斗的人忽然间就像是个泄气的皮球一样,软塌塌的丝毫不成样子。傅家碧就这样,软弱了下来。
“他在东山别墅。”傅太太停顿了一下:“你小时候住的地方。”
“我要去看他。”
她立刻站了起来,就想往外走。
“站住!”傅太太在她身后喊住她,傅家碧终于回过了头,这时候傅太太终于看见了傅家碧藏在眼里的一颗晶莹的泪珠。
夜渐渐深了,四下安静,傅家碧的泪终于滚落了下来,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
在这高效运转如同机器一样的家里,傅琮曾经在东山别墅里,给过傅家碧为数不多的童年。即便后来,父女离心,他在关键时刻选择放弃了整个傅家的掌控权,给她自由。
在这个时候,无数场景在她的眼里闪现,一幕一幕片段就像是电影一样,最后落幕陈傅琮在婚礼上跟她说话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