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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秦烺指着来车两眼一亮。

“不会弄错吧?”谢樱时拿余光打量,语气懒懒。

“车我认得,绝对错不了。”

秦烺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坏笑:“我先下去,你预备着,等放近了就动手。”

谢樱时唇角撩着促狭的兴奋,拍拍手上的皮壳残渣,示意他自去,好整以暇地冷眼瞧那辆车到了角楼下,便挥袖一甩,将早已扣在指间的玉珠飞掷而出。

“时候不早了,再走快些。”

赶车的人闻言,在外面应了声“是”,随即又试探问:“大公子,那个经略安抚使比咱们早一步进京,就算没面圣,恐怕也已经到处散布言语,对咱们不利。”

“不怕,由他说去,只要朝中还有人肯听咱们说话就行了。”

车内的人不急不缓地回了一句,语声淡如清风。

“若杨枢密和御史台的那些人真在西市酒肆里,咱们就这么去见,恐怕不妥吧?”

“边关几万将士盼着粮草,早一刻总比迟一刻好,稍时我一个人上去,你不必跟着。”

车轮碾过青石拼接的勾缝,劲风恰好被辄响和蹄铁的碎踏遮盖住,垂在檐子下的风灯几乎悄然无声的熄灭了。

赶车的冗髯汉子勒马跳下梆盘,拔出腰间的长刀护在车旁。

长街前后都被幽暗笼罩,左右则是铁壁般的坊墙,周围角楼巍巍矗立,恍如阴间吃人的夜叉巨鬼。

凭空冒起的雾气越来越浓,四下里漫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