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樱时凑上去看了一眼,那马鞍背后的衬皮果然被磨开了一道口子,能看到木衬的棱角,上面血迹殷然。
才只片刻的工夫便找到了问题症结所在,这人还真有点本事。
谢樱时开始对他有点刮目相看,却听对方又问:“有帕子么?”
“有!”
谢樱时下意识响亮地回答了一声,从身上摸出丝帕才醒觉把这东西交给陌生男子有些不大妥当,但又不好再反悔,只好硬着头皮递了过去。
对方并没有看,拿过来缠在里面外露的木衬上,然后从腰间的蹀躞带上解下皮囊,截了一小片下来,又取了块松香拿火折烧化了做胶,片刻间就将磨破的口子补好了。
“这样就好了?”
谢樱时看他把鞍具绑回马背上,眨巴着眼睛问。
狄烻没立刻答话,把腹带束紧,牵马走了几步才道:“走得慢些,不出远门,能将就用一用,这衬皮用得年头久了,最好还是换块新的。”
“那就好,若不是郎君,我今日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她欢然道谢,发现对方幽深的眸又凝在自己身上,仿佛暗含深意。
果然天下男子都是一样,见了貌美的女子就管不住自己那双眼珠子了。
谢樱时不喜欢被人这般逾礼地盯着瞧,尤其这人貌似平静的眸色中还暗蕴着深沉,叫她猜不透虚实。
“哦,那个……我今日出门太急,身上没带什么东西,不知郎君府上何处,明日我遣人送谢仪过去。”
谢樱时打破沉默,却有点语无伦次。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