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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既然说服不了外祖,就只能在他身上下下功夫,说不定还有转机。

她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想到了便会去做,绝不拖泥带水,当下拉了个小婢旁敲侧击地问了大概,便径自循路过去。

兜了个圈子到东厢,隔着院墙望见二层阁楼上亮着灯,但不敢确定是不是。

斜侧连着后苑的月洞门忽然闪出一道人影,瞧身形衣着竟是皇甫宓。

她脚下走得挺急,像已经耐不住性子似的,隔着老远都能隐约嗅到那股浓重的胭脂味。

半夜里还打扮成这样,要去找谁不言自明。

谢樱时双眸一亮,侧身避了避,等她走过去便悄无声息地随在后面。

不过,她并没有等着皇甫宓进去找狄烻,自己暗中看戏的打算。

一路跟,一路在肚里琢磨好计策,等进了院子,蓦然瞥见左近草地上竖着一架秋千,登时计上心来,抬手拔去头上的簪花金钗,垂瀑般的长发随即倾泻而下。

听闻父亲答应狄烻退婚的事,皇甫宓气了半天,寿宴上几乎没怎么动筷子,之前憋不住还在房里摔砸了几样东西。

凭她的容貌,整个中京也没几个比得上的,换作哪个男人不是心花怒放,恨不得立时拜堂成亲。

偏偏那个狄烻对她这如花似玉的未婚妻视若无物,而父亲居然也帮着这个外人,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再加上高昍今天对自己爱答不理,反而关注起谢樱时的怪异态度,更叫她心生忐忑。

能不能顺利嫁入长乐王府还是未知之数,和狄家的婚事绝不能说退就退,以免将来落个两头成空。

况且她早习惯了男人在面前俯首帖耳,心甘情愿的专供驱使的模样,凭什么只有他狄烻像块捂不热的铁石,半点不懂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