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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相隔并不太远,几乎连容貌都能看个大概。

她确信没看错,那男子可不就是狄烻!

一股莫名的恼怒涌上来,她一咬牙,随手将满把瓜子都砸向了江水里。

“怎么了,怎么了?你先莫急,那几个胡儿还在后面那条船上,马上就过来了。”

秦烺以为她在发脾气,赶紧挨过来安抚,随即发觉她眼神不对,也探头往对岸望:“瞧什么呢,有认识的人?该不会是你耶耶找来了吧?”

谢樱时没答这话,挑颌反问:“那边是官家教坊,没错吧?”

“没错,我之前去过一回,里面也就那么回事,不过有个头牌名叫云裳的,倒是傲气得紧,轻易不陪客,我都出到十万钱了,她居然还不愿开门相见。”

秦烺像对那次闭门羹仍然耿耿于怀,不由啧唇叹息。

谢樱时听得一呵,目光不离顶楼那扇窗内的人。

什么从不续弦纳妾,心思全都用在战阵上?

什么世代忠良的门风做派?

说得比唱得好听,原来都是欺世盗名的鬼话,瞧那副泰然自若的熟络样子,分明就是里头的常客!论起来,和那个皇甫宓简直是一丘之貉。

她端起琉璃盏,将里面的葡萄酒一饮而尽,跟着拍案而起。

“青楼里的女人还敢这么大架子。好,咱们再去瞧瞧,这次我保管一文钱不用,便让你见着她!”

谢樱时凭着一股子义愤,拉上秦烺下船过江直奔那座绣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