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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当时说得那么清楚,怎么可能记不得?

更何况后来专门去经略府找他的时候,特地送的糕饼里还留了提点,他不可能没看见。

又或者,是故意视而不见……

不会的,定然是临时被什么要紧的事绊住了。

他是个言出必践的人。

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他一定不会失约。

谢樱时不住安慰自己,更在心里笃定。

一股风卷入亭中,吹在身上,不觉有种挡不住的凉意,蓦然像又回到了那个乍暖还寒,春不似春的季节。

她扯了扯外裳的前襟,把披帛也拢在肩头,搓揉着有些发僵的手,臂肘却无意间碰到了藏在腰间的东西。

闲极无聊,谢樱时索性探手将那把小巧的西域弯刀抽出来,拿在手上端详。

说起刀的来历,少不得让她脸红。

照狄烻的说法,这叫彩物,实则却像他故意射下来送给自己的。

至少她是这么觉得,所以虽然不常拿出来看,却时时刻刻都带在身上,从不曾撇下。

其实,叫人脸红的何止那一次。

仔细想想,打从在中京大街上扮鬼吓人,阴差阳错撞上开始,和他一起的经历,桩桩件件,点点滴滴,大多都离不开“尴尬”两个字,只有屈指可数的一点算是能让人怦然心动,如沐春风。

然而就是那么一点回忆,便足够暖亮心扉。

就像这把弯刀深藏在粗陋羊皮下的锋芒,澄净光亮,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