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声小了,周遭的一切都静了下来。
好久没这么安适了。
然而,迷迷糊糊间,却好像有人闯进了这片寂静。
身下的床铺有微陷的触感,紧接着有只手伸过来,顺着脸颊温柔地抚上头鬓。
是他么?
有些不像,他的手有些粗粝,而且是暖的。
可这份触觉却是纤骨细润,似乎连手心都带着一丝冰冷。
再然后,她听到一丝怜惜的轻叹,幽幽的怅然萦绕在耳边,久久不散……
谢樱时猛地惊醒过来,眼前却只有轻晃的帐幔,探手去摸,旁边床榻微陷的地方还有余温。
真的有人来过!
她揭开帐幔,一骨碌从榻上跳下来,趿上鞋的一瞬,听到楼下房门掩闭的“吱呀”声。
她心头怦然直跳,知道方才那是母亲无疑。
难道自己想错了,虽然表面上不闻不问,但其实母亲心里从未放下她。
方才那样温柔的轻抚,全然是出于母女间最难以割舍的牵挂,绝没有惺惺作态的道理。
谢樱时眼眶间涌起一片潮润,再也坐不住了,径直冲下楼去。
正厅没有熄灯,烛光似比之前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