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说那话,俺就犯疑,一个中京来的公子哥怎会识得咱这种小民?”
“还用问,多半是黄鼠狼对鸡笑,没安好心!”
谢樱时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切弄得哭笑不得,干扯了两下唇角:“几位误会了,我和那位郎君确是相识的。”
三人同时一愣,互相望了望,那掌班伙头扯了扯她衣袖,低声道:“小兄弟,你莫怕,咱们狄帅刚直公正,若受了委屈,只管说出来,他老人家定给你做主!”
说着又朝外面秦烺营帐的方向斜了一眼:“俺可听说京里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寻常小娘子玩腻了,还会豢养些白白净净的小儿郎,背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昨晚在他帐里呆了一宿,当真没什么事?俺是怕你吃亏,懂不懂?”
谢樱时愈发不知该说什么好,更不晓得秦烺在营内都做过些什么,竟这等不受人待见。
她随口解释说当初在洛城无意间帮秦烺赌赢了几把,又小露了一手功夫,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却引得三人一阵唏嘘赞叹。
谢樱时不愿被这些人扯东扯西的瞎问,推说要去营外走走,看能不能寻些山珍野味回来,那伙头一听,当即满口答应。
她拿热水洗了把脸,背上竹筐出门,暗地里还不忘拿出藏在身上特制的润肤香膏抹了手脸。
这时候晨号已经响了,营中开始热闹起来。
谢樱时怕被秦烺撞见,拣了条僻静的路走,还没出营,就听有人在背后粗声喊着:“站住!”
那声音极是熟悉,她浑身一震,回头就见阿骨大步走来,也是一脸错愕。
“还真是你!”
阿骨几步就到了跟前,举头瞧了瞧,将她拉到树后,皱眉道:“你怎的在这里,不是回中京了么?”
谢樱时没想到防着秦烺,却被他半路杀出来看到,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阿骨似乎也不用她回答,叹了一声:“昨日听下面的人说新来一个叫季春的小娃子,口口声声要誓死追随狄帅,人长得俊俏,还烧得一手好饭,我还纳闷怎么会突然冒出怎么个人,没曾想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