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世英大笑道:“没想到殷城出手这么快, 大婚之日就沉不住气了。”
董万庭微阖二目,“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弟呀!乔若川居然能想到用那种东西做贺礼,还当众打开, 换了任何一个太监, 都沉不住气。殷城这是新仇旧恨, 和她们姐弟一起算了。”
董世英笑罢, 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 “诶爹,你说,乔若川真是殷城杀的吗?他这么做也太明显了吧?他前脚被乔若川羞辱, 后脚就杀人, 这岂不是公然向乔氏宣战?”
“还有谁能杀人杀的如此不留痕迹?”董万庭冷嘲道:“要说是那个什么管家,我可不信。”
“既然乔若玉和殷城已经决裂,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借这机会, 想想该怎么对付他们两个?”
董万庭捏须摇头,“先别急,乔若川刚死, 死因不明,纵是所有人都知道是殷城所为,却证据不足,再加上乔若玉最近在宫里也不怎么顺。如果我们这时候出手,很可能将二人再推到一块儿去。那我们这一番苦心, 可就白费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董万庭嘴唇一扯,“眼下最好的就是什么都不做,只要……坐山观虎斗。”
董世英恍然,“届时,我们就渔翁得利。父亲果然英明。”
“哈哈哈……!”父子房中朗声大笑。
……
同一个月色下,有人欢喜有人愁。长庆宫内,流云面带沮丧的站在乔若玉的面前,支支吾吾的,“娘娘……”
乔若玉满面哀伤,憔悴的容颜上仍留有干涸的泪痕。她手扶额头,无力的朝流云抬了抬微微红肿的眼皮,“怎么?陛下还没来吗?”
流云磕巴道:“回娘娘的话,陛下说……太子伤风未愈,他晚些时候再来看望娘娘。”
“呵,晚些时候?这天已经黑了,还要晚到什么时候?”乔若玉苦涩叹息一声,“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离世,心如刀割,悲伤至极,却抵不过太子一点点的伤风!什么三千宠爱?当容颜渐老时,果然还是皇嗣更重要啊。”
“……”流云低着头,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
乔若玉瞥眼打量她,怀疑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