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泉笑道:“厂公大概是怕半夜来,扰了夫人休息。”
魏依然半信半疑,“真的吗?”
“厂公,可见着您了,出大事了。”
当殷城出现在花厅门前时,其内焦躁的于贺平立刻迎了上来,面色慌张道。
殷城瞥了他一眼,淡然走进花厅,往正座上一坐,“究竟何事?”
于贺平急道:“厂公,那如来宝塔……塌了。”
闻言,殷城抬了抬眼,“又塌了?”
“是啊厂公,就方才的事儿,翻修最后一道,就差搭顶了,结果不知哪层的墙倒了,整个塌了下来,比没翻修之前,塌了的地方还多。”于贺平皱着眉头,支支吾吾道:“而且,还,还……出了人命。”
于贺平垂着眼皮,不敢直视殷城。殷城只扫一眼他这面色,就知其中之事,不屑道:“此事你也有份?”
于贺平艰难的陪笑,“呃,卑职不敢欺瞒厂公,当初这工程是那邹珏经手的,他倒是跟卑职提过一些,谁知道,他,他竟然贪的如此厉害?银子放到营缮所已经所剩无几,陈岩利当时不敢多言,只能……偷工减料……”
听到陈岩利的名字,殷城皱起眉头,“还有他的事?”
于贺平知道厂公和陈岩利的关系,没敢多说,只躬了躬身。
殷城稍事沉思,“既然出了事,总是要有个交代的。邹家父子已经伏法,将从邹家抄出的银两,给遇难的匠人做补偿,尽快把此事压下去,若是让陛下知道了,这事就难办了。”
“匠人的事好办,只是……,要重修如来宝塔的银子……”于贺平为难道。
这修缮如来宝塔,所需银两颇多,于贺平和自己倒不是完全出不起,但如果之后有人把这事翻出来,那这笔来历不明的银两,就会是他们最大的麻烦。
殷城双目凝聚,微微蹙眉,食指在下巴上来回搓动几下,忽的眼皮抬起,徐徐扬起下巴,露出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