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夫人脉象沉细,有元气大伤之象。敢问厂公,夫人是否曾经受过重伤?”
殷城道:“将近一年前内人曾摔下过山崖, 重伤三个月才痊愈。”
袁太医捏须点头, “这就对了,夫人原本就因之前的重伤而气血双虚,身体虚弱, 如今落水,受惊吓之余,还使池中寒气侵入骨髓, 以致元气大伤而昏迷不醒。”
殷城问,“那么,可好医治?”
袁太医面带难色的摇了摇头,“尊夫人元气损伤过重,即便驱散了体内寒气, 恐怕也……”
殷城注视床上面色苍白的魏依然,黯然的眼神忽然一收,回头以凌厉坚决的目光注视太医。他挺直腰背,下巴微抬,“没有恐怕,袁太医乃太医院院判,医术高明,天下没有院判不医之症!”
能当上宫中院判的人,医术高不高明暂且不说,人精是肯定的,只听殷城这话,便知这位夫人对这位厂公的重要性。听这意思,如若医不好,怕是不止他这个院判做到了头,这条老命也得给这位夫人陪葬。
“厂公莫急,虽说夫人元气大伤不好医治,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医。只是这固本培元的药材,不好得罢了。”
殷城侧目,“需何等药材?”
袁太医伸出一根手指,“需一棵千年老参。”
“千年老参?”殷城诧异。
“传说这山中之物,得百年日月精华便可成精,千年怕是已幻化人形,又如何为人所获?下官虽年过五旬,可对于这千年老参续命之事,也只是听说而已。厂公若想找寻此物恐怕不易。”
殷城闭上双眼,是啊,他几乎从小在宫里长大,又怎么会不知道,即便是网罗天下宝物的大内,也从没有什么真正的千年老参。
他低头凝视昏迷不醒的魏依然,难道我殷城当真是天下孤星,不配有爱人相伴?若是如此,我请旨赐婚,究竟是对是错……?
正在此时,负责给西院送饭的小宦焦急跑进院子,看见门口的路鲸便跑上去,附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路鲸一听大惊,匆匆进屋,来到殷城面前,“厂公,流云跑了。”
殷城心中一紧,难道是她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