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一怔,任谁也明白了殷城的意思。他这分明是告诉自己,他希望乔若玉旧病复发,而如何复发,也就只有他这个当大夫的,最知其实奥妙。
其实早在乔若玉与殷城决裂开始,他就提心吊胆,不想他担心之事,竟来的这么突然。他磕巴几声,“呃,恕在下愚钝,不知……殷厂公何意?”
殷城扯唇冷笑,“张太医是聪明人,怎会不懂本座之意?”
张太医:“……”
殷城徐徐起身,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本子,边翻看,边缓步朝张太医走来,“张太医今年三十有五,在宫中整整十年。这十年里张太医尽职尽责,为陛下,为后宫主子们可谓出力不少,劳苦功高。”
说话,他来到张太医面前,卷起本子最后一页,往前这么一翻,翻页的风吹在张太医茫然的脸上,让他不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本座执掌东厂后,便养成一个习惯,就是喜欢将每个官员的功绩记录下来。”
咝……
闻言,张太医又是头皮一阵发麻。
殷城将那本子往他手里一塞,“这个,便是张太医这些年,为宫中主子们所做之事。”
张太医双手微颤地翻开本子看,不禁倒吸一口气。这本子中记录的,不仅有他替乔若玉偷运禁药,陷害宫妃的事,还有如何运用禁药迷惑陛下,更有他如何在宫妃们补药中做手脚,致其莫名死亡的事。
这一桩桩事件,随便一件捅到皇帝那儿,他都是抄家灭族之罪。
张太医吓得脸色煞白,浑身抖成一团。他将本子一合,不敢再看下去。
殷城冷然道:“张太医怎的不看下去了?这后面,更精彩的,还有的是呢。”
“你!你……”张太医胀红了脸,哆嗦道:“可这,这……里边儿,可也有殷厂公你,你一起谋算之事啊。”
殷城不以为然,“偷运禁药,我从未插手,陷害宫妃,我只管送药,至于药里有掺了什么,我并不清楚。迷惑陛下,本座就更不知情。况且这些证据在本座手里,你觉得陛下会信谁?难道张太医还指望,皇贵妃娘娘会站出来为你开脱,指证我在其中也有份?哼,到时候,她只会将全部罪责推到张太医你一人身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