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乾清宫内烛光摇曳,照亮了天喜皇帝的龙床。天喜如今已是病体缠身,难以起身。
他拉着床边一个青年的手,眼中满是慈爱。
青年二十上下,长得净白俊雅,眼中带着坚毅的神色。
他就是天喜唯一的儿子,太子。
“董氏在朝中几十年,朝廷上下光是他们的门生已过半数,更不必说,这私下里千丝万缕的联系,简直就如一棵大树的根茎,错综复杂,难以捋清。”
天喜虚弱而无力的道。
“朕当年登基时,就是因为忌惮他的权势而妥协,做下许多不得以而为之的错事。从那时起,父皇就寝食难安,怕这大乌天下迟早成为他董家的囊中之物。”
太子双手紧握天喜无力的手掌,“所以父皇才扶植殷城对抗他们?”
天喜点头,“几年前,朕偶然注意到皇贵妃宫里有个叫殷城的小太监很会办事,处事周全,又见皇贵妃似乎有提拔他的意思,便不动声色,以宠她为由,暗中对他加以扶持。如此一来,他才顺风顺水坐上提督东厂之位。”
说到这儿,天喜狂咳一阵,太子忙拿起手边的热水扶起天喜,缓缓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