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城挺起腰,冷然道:“陛下息怒,小心龙体。”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道早已拟好的圣旨,悠然在天喜面前念完。
这正是改立新储的圣旨。
天喜不等听完已经怒不可遏,狂咳吐血。
殷城将圣旨一收,嘴角扯出冷漠的嘲讽,俯视眼下因生气而索索发抖,却不得动弹的天喜皇帝,一言不发。
天喜虚喘,断断续续的道:“你,你……,朕待你不薄,为何……要投向淮王?!”
“哼。殷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说着,他长叹一声,故作惋惜,“若太子登基,殷城必死无疑,殷城转投淮王也是为求自保。”
闻言,天喜哑口无言,原来他一切的阴谋利用,已经被看穿了,就在这最后的关头,被看穿了。
眼看就是最后一步,却偏偏功亏一篑,天喜当时胸口一闷,吐出一口鲜血。
他强撑身体想要朝宫门外喊,但即便使出浑身力气,也只有蚊子般的声音。
“陛下别白费力气了。别说外面的人听不见您的喊声,即便听见了,他们也不会傻到来维护一个将死的皇帝。太子如今已形同枯槁,必死无疑,淮王是唯一可以继位之人,您觉得,那些官员会傻到得罪新储吗?”
“你,你……你以为淮王继位,你就能活下去?”天喜的声音有气无力。
殷城勾勾嘴,“我从未想过活下去,只为一人报仇而已。”
天喜眉头紧锁,“你你……!”
他手指殷城,哆嗦半晌,终究没能问出心中疑惑,便垂了半截身子在龙床边上,咽下最后一口气。
殷城不紧不慢将他放归枕上,然后漠然的合上他双眼,随即隔着门,淡淡的一句,“天子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