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从未如此狠厉过,她止住了哭声,被人拖走时大声咒骂:“二姑娘!顾家大爷还在战场上拼命,你背着大姑娘跟太子偷鸡摸狗,大爷回来你也活不成……”话音刚落,便被侍卫捂住嘴拖了下去。
顾沁柠吓得立刻缩在了太子怀里:“殿下,那顾童鸢的大哥顾昀如今可是大将军,甚是厉害呢,奴家怕的紧。”
太子赵渊紧了紧搭在顾沁柠腰间的手臂,引来她一声娇喘,方得意道:“你叫人把亲姐姐推进水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
“殿下……”
顾沁柠嗔怪的看了太子一眼,媚眼如丝,太子浑身酥麻,他把顾沁柠的手拉到嘴边在唇上来回摩挲,瞧着四下无人方得意道:
“放心吧,我早已在顾昀军中安插了细作,战场上混乱,大将军战死,多么好死亡的方式,还能得个忠烈的名声。他们家的兵权,也能由我接手,真真是死得其所。”
顾沁柠放下心,她被撩拨的手心酥痒,太子另一手早顺着腰滑到下方,整个身子几乎全贴合住太子,一番动作下来两人难以把持,太子喘着粗气把人横抱入怀,进的竟是顾童鸢原先住的寝房。
即便顾童鸢已经只剩一缕幽魂,却仍然觉得寒意浸透了自己。两个都曾是朝夕相处的身边人,原来竟是苦心设计了自己多年,她悲痛哭喊却无人知晓,狰狞的试图把巴掌甩在赵渊脸上,想拿把刀剖开了他的胸膛,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半分的良心!
顾童鸢头七,灵堂上,顾老妇人几日内苍老了数十岁,起灵时直接昏厥过去。
太子赵渊哭的比谁都惨烈,只有飘着的顾童鸢能看清赵渊怀中揣着的半颗葱段。
满堂宾客中,有一人,从头到尾皆冷着脸,顾童鸢记得他,那时荣亲王府家的小王爷赵煜。
如今赵煜跟顾童鸢印象中的他大相径庭,曾经的他年少有为似骄阳一般,现在却一身素缟眼中狠厉的瞪着棺材旁‘痛哭’的太子。
忽然间,青天白日闪过一道惊雷,凌冽的秋风吹落满院树叶,雨水竟像老天爷泼下来的般骤然打在地上。
前来吊唁的宾客惊呼着寻求躲雨的地方,顾沁柠更是嘟囔着:“呸,狐媚的玩意儿,死了还要来作怪。”
她话音未落,内殿响起一阵凄厉的尖叫,赵煜不知何事,手提长剑已到了太子跟前,仅有的一名护卫剑还未来得及出鞘,便被他贯穿小腹,抽出的瞬间轰然倒地。
房檐下白色的布条随着风雨狂摇,满地的泥泞混杂着鲜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