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顾沁柠委屈的红了眼眶,可惜现在她哭成泪人,也没有一人上前哄一句。
见女儿最终还是跪了出去,顾铭英心疼又担忧的问道:“这要沁柠跪多久?”
“我妹妹昏迷了多久,便先跪多久吧。”顾昀轻飘飘的道。
顾童鸢临近酉时方醒,中间得有六个时辰,顾铭英惊道:“那沁柠往后还能走成路吗?昀哥儿,沁柠也是你妹妹啊!”
顾昀与父亲五分相似的面容忽然露出冷笑,他看着顾铭英,好似看着战场上的猎物,轻轻道:“她把我父亲的事拿出来说的时候,可有想过,她也是我妹妹?”
这嘴角的冷笑,像极了顾铭英的大哥顾铭泽,他心头忽然打起冷战,长辈的谱再也摆不起来。
待事情解决后,晚上顾童鸢又起来与顾昀用了晚饭,这一夜,她睡得很好很好。
至于二房,便没有那么好过了。
顾沁柠一直跪到夜半子时,天黑下来后,寒气来袭,院落石砖缝隙里头的杂草起了露水,凉意从膝盖处渐渐遍布她全身。
她的腿从一开始的麻木变成刺痛,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着腿上的血肉。
夜深人静,杂草内各式觅食的爬虫多起来,顾沁柠一边哭一边用手帕不停的驱赶爬虫离自己远点,可她越是害怕,越觉得身上多处忽然开始瘙痒。
她拼命的抓挠,瘙痒的感觉却又遍布全身。
猛然间,院落墙沿一道黑影倏忽闪过,隐约能看出是个不知何处钻进来的灰耗子,顾沁柠吓得惊呼一声,欲起身却因膝盖酸软再次栽倒:“老鼠!救,救命,母亲,有老鼠!”
在院外守着的李氏听见女儿的声音,拔腿便要进去瞧。
顾昀临走前,说怕顾沁柠偷懒抵赖,把身边的亲兵留下了两个,李氏还未看一眼里面的情况,便被两人拦下来。
“你们!”李氏怒不可遏,眼珠瞪的老大,指着院内道:“里头可是顾府的二姑娘!真有个好歹,你们两个奴才还不等着死?还不赶紧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