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今天
她用力地揉了揉眉心,却听那红药担忧道,“县主、县主, 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红药的声音,近在咫尺。
无忧睁开眼睛,再一瞧, 那女郎竟是直接跪到了她的身前,一双眼睛里满是担忧与关切。
这目光,乍一瞧,真和当年那个跪在地上,远远瞧着自己的小舞伎有些相像了!
无忧心中莫名一松,她摇了摇头,笑道,“原来当年那站在第三位的舞伎就是你?!”
她的话音刚落,只一瞬间,红药的眼中便生起了涟涟的泪光。她激动地点头,声音哽咽,道,“是,正是奴!”
“我前面的两位姊姊,一伤一死,当时奴以为自己的小命也会不保,若不是若不是得县主相救”红药的声音越说越颤,到了后来,竟是眼泪也跟着决了堤。
无忧面露同情。
生逢动乱,莫说她们这些卑微的伎人命如草芥,就是高门士女,又能如何?!
当年苏峻攻入建康,虽不敢拿他们这些位置极高的士族开刀,但此人受封将军的名号,却是不改身为流民贼首的匪气,他对待朝中百官,下手毫不客气。更甚者,他不止肆意驱役百官,要他们身负重担攀登蒋山,还将他们的女儿剥光,逼着这些建康的娇女用草席和泥浆裹身
没等无忧说话,红药便扯出了一方帕子擦了擦眼睛,她又哭又笑,“县主,奴太失礼了这些话一直是憋在心里的,也不知怎的,刚刚一见了县主,眼泪就收不住了!”
无忧的眼睛也微微泛了酸,她微笑道,“红药,知道你还活着,我也很高兴!不过,咱们劫后余生,不该哭,该笑才是!元会之夜,眼睛若是哭肿了,可就煞风景了!”
红药忙不迭道,“是、是,是奴不好,勾起了当年的伤心事,奴不哭了!”
这女郎出身下贱,却也率直可爱,激动之时,在她面前连称呼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