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卿不悦地蹙眉看了弟弟一眼:“飞飞,湘云算你半个姐姐,不能这么没礼貌。”
许是她身上母仪泰然、从容端庄的气质,叫沈南飞没由来地熄了脾气,噤声拄那不动了。
沈南卿这才不急不缓地扫视周围一圈,缓和场上众人的情绪,安抚道:“这样吧,妹妹想买什么衣裳,大厅里随便挑一件,姐姐出钱给你买了,就不必再麻烦庄里绣娘辛苦定制了。”
沈宴秋微不可察地低笑了下,没骨头似的慢吞吞道:“多谢姐姐好意,不过这阿牛阿羊的衣服宴秋也穿不惯,今日就当白跑一趟,不打扰大家的兴致,先行告退了。”
说着也不给几人反应的时间,对身后的心儿道:“心儿,走了。”
白湘云看着两人绕过展厅的柱子离开,方品过来对方说的那句“阿牛阿羊”是回怼她方才的那句“阿猫阿狗”,心下气愤地跺跺脚,却找不到发火的对象,只能对边上的管家撒气:“都给我愣着做什么,还不干活去!”
无端做了出气筒的管事连忙带着月娘退下,心中叫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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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心儿还绞着帕子愤愤不平,若不是自家小姐不兴“连坐制”,她定要将那位白小姐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个遍。
沈宴秋给她沏了杯茶水,又捧起自己那杯低低啜饮一口,惬意地眯了眯眼,许久才道:“好啦,别生气了。”
心儿看她不痛不痒的样子,心头涌上一阵老母亲恨铁不成钢的郁闷:“小姐,那个白湘云都这么说你了,你怎么就不生气呢!”
沈宴秋歪了歪脑袋,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也不是不生气,只是觉得没什么好在意的。”
生活那么无聊,就当添抹调味剂了。
心儿长叹一声,她倒希望小姐能在意点什么,要不然总让人有种飘离在外、看戏中人的错觉。闷闷不乐地灌了口茶水,又道:“那小姐您的衣服怎么办,我和婆婆做不来正装,您几日后和朋友的宴会穿什么是好?”
沈宴秋这才知道了为难,拧眉思考少许:“调头去河平都庄吧。”
“啊?”心儿愣了愣,“能行吗,要是他们不让我们进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