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打斗虞优向来没有什么斗志,身上的重量压得他脊背微垮,撑着双死鱼眼,也不反抗,只是幽怨地低低道:“郝哥儿,差不多就得了,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郝光远还是挂在他身上,勒着人脑袋使劲儿晃荡,笑骂道:“你还好意思说,躲了我这么些日子,现下总算被我逮到了吧。”
虞优勉强稳住身形,侧过脸,看白痴似的看他:“谁躲你了?”
郝光远被他的眼神刺激到了,锁喉的力道又加了两分,笃定道:“你丫骗谁呢,要不是躲我,按你这能躺着绝不站着的性子能成天往外跑?”
虞优翻了个白眼,抽出腰间的折扇直往人锁在自己脖子处的胳膊上打,轻哼道:“二爷我可是有万贯家财要打理的人,怎么可能像你一样成日游手好闲。”
郝光远被扇柄拍得小臂火辣辣的疼,明哲保身地从他身上跳下,跑去找躺在榻上看书的姜九黎评理。
姜九黎翻了页书卷,适时出声,语速很缓,但说出来的效果却很实打实:“听说虞二最近跟御史夫人的娘家一带往来很近。”
郝光远错愕片刻,一下子醍醐灌顶,冲人挤眉弄眼地调笑道:“好家伙,你早说啊,你这是看上了之前寻芳宴上诗柳姐那远房妹妹了吧,啧啧啧,还打理万贯家财呢,这是要找媳妇帮你打理的节奏啊……”
虞优脑后落了满地的黑线,一言难尽地按了按额角狂跳的青筋:“九黎你这都从哪里听来的。”
姜九黎挑了挑眉,眼梢难得勾了点笑意,却是不置一词。
虞优见他不说,动动脚指头也大概捋清了是怎么一回事,想也不想地直奔窗户,打开窗案,果不其然看到黑衣小侍卫叼着稻草根儿躺屋檐上,冷气森森道:“清风,是你小子跟踪我通风报的信?”
清风原本还优哉游哉地晒太阳,听言忙不迭地起身叫“二爷”,那叫做个慌乱至极,末了尴尬地擦擦脑门的汗,“小的哪敢跟踪二爷,只是二爷出入御史府没个遮掩,后来宴请御史夫人的族人吃饭也被城里巡逻的禁军撞见几回……您也知道,禁军统领是我发小,就……聊天时提了两句……咳……然后小的又随意跟殿下提了嘴……”
虞优简直就要被这群人给气笑了,一个个的跟个长舌妇似的,成日八卦来八卦去。
笑啐一声,见两个朋友都知晓了,索性不再隐瞒,坦荡地回桌边坐下:“行了,被你们知道就知道吧,本来是打算等事情有把握点再告诉你们的。”
说实在,他有时也怀疑自己只是一时兴起,但细想后觉得这种感觉并不讨厌,便索性任性随心了一回。
那日从寻芳宴回来,父亲问他有没有哪家看对眼的姑娘,说他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想起了宴上刚认识的云家丑姑娘。
他从前一直觉得娶媳妇是件麻烦事儿,茫茫人海很难寻到真正情投意合的对象,是以要求不高,只想寻个能让自己开心的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