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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御道上风雨交加,风声呼啸来呼啸去恍若鬼魅,而上书房中像是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场景。

所有的皇子皇嗣腰板端得挺直,尽管疲惫不堪,却又不得不中气十足地放声朗读,配合着太傅的律动脑袋一摇一晃,否则一个不留神,对方的戒尺就会敲到自己桌前。

太师院的罗太傅已经将近六十的高龄,是当今资历最老的太傅。

到了这个年纪早开始耳背眼花,平日只能呆在太师院里编编史册,如今重新回来授课,每次唤人都唤错名字也就罢了,还动不动就喜欢让大家齐声诵读他喜欢的诗文。最主要的是普通的朗诵他还听不清,必须要大家扯着嗓子喊才行。

之前有次单独让小十六起来回答问题,让人小太子足足喊厥过去,对方才听清他说了什么,淡定的摆手让人坐下。

累得一群平日说话都轻言细语的小皇子们在短短几日的时间里声音就沧桑了好几个度,充满岁月的荒凉感。

十一表示自家小皇叔实在太坏了,他一定是记仇了才故意换的罗太傅给大家授课,通过这种恶劣的比较让大家发现他的好。

尽管心中愤愤,但不得不说这么些日子过去,还是有些想念自家皇叔。

虽然皇叔经常嘴坏地打击他们,但至少……

好吧,皇叔也就脑子聪明,在授课方面除了阴影,好像也没给大家留下什么。

不过大家最近都不由分说地开始怀念起小皇叔来,只有见识了这种老派“戒尺式”教学,才知道皇叔之前的放任自由式教学有多么温和可贵!

罗太傅布置完当日的功课,推了推老花眼镜,便抱起书卷往外走去。

留下各皇子们跟耗完体内的全部阳气似的,死气沉沉地趴在桌案上,全然没有往日下学后撒腿就跑出去欢腾的活力。

十一环顾了眼周围病蔫蔫的皇兄皇弟们,尤其小十六作为储君,被罗太傅鞭挞得最为悲惨,攥了攥拳头,悲痛道:“这样下去不行!我们一定要求小皇叔回来继续给我们授课!”

边上的六皇子耷拉着脸:“可是皇叔不是出城办事了吗?就算我们想求,也找不到人啊……”

“不。”十一机智地摇了摇食指,“今晨的时候狄远给我通风报信,说皇叔昨晚就回宫里了。所以我们现在需要众志成城地一道去凝辉殿请愿,我就不信皇叔能做到那么铁石心肠,愿意看我们继续这般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