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何止家父家母老太太,简直就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嘛。
一群人被清风挡在后方,心思迥异,并没有注意到门边敞开的细缝。
老太太拄着拐杖,一直忧心忡忡地来回踱着步,眼看摄政王进祠堂已有一盏茶时间了,却迟迟没有出来的迹象,只怕是那个贱胚子正不停告状,愁虑地想着应对之法。
大夫人始终维持着端庄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群心中则显得有些五味杂陈。
要知道沈府这些年来的没落很大程度上与摄政王殿下当年清除于氏叛党关联,但又不得不承认殿下对沈府上下有恩。且不提他作为罪党之首的夫家,追寻历朝先例,很少有能够全身而退的。但殿下宁可漏杀一人,也不错杀无辜,这才保住了他们一大家子性命。
就连宴秋当年能逃开死刑,也是因为适逢殿下生辰,当今天子决定大赦天下、普天同庆,这才被额外划出名保下来的。
如此想来,两人也算是早早就有了一段不解之缘,如今牵扯到一块儿,或许是命中有数。
……
这边沈宴秋阖上门,退了回来,对具体发生的一切尚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全凭脑内小剧场胡乱猜测。
痛心疾首后,为了自己这条小命,不得不低头好声跟人讲道理道:“我昨夜在沂兰楼酒醉,对殿下确有得罪之处,但您也不至于带着这么多人来替您讨回公道吧?您或许有所不知,家祖母已经先您一步收拾过我了,要不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带外面的人走吧?”
姜九黎无语地看了她一眼,眼神示意了下身旁的蒲团,命令道:“过来。”
“干嘛。”沈宴秋小声嘀咕了声,身子还是乖乖地坐了过去。
姜九黎从袖拢中掏出一支手镯来,言简意赅:“自己带上。”
他的寝殿没有女子的物件,这玩意儿还是出宫时小侍卫说什么演戏要演全套,生拉硬拽地带他往十一那儿遛了一圈,向皇嫂顺来的。
沈宴秋疑惑地接过:“无功不受禄,你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