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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秋脸颊此刻被酒精烧得通红,嘟囔了声“不饿”,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薄易沉默看她,带着点稠长的感伤。

沈宴秋丝毫不提方才发生了什么,薄易也默契地不去问,两人无言地坐着,厢房四周的窗户关得紧紧的,丝毫看不出日头到了几时,一个像是永远喝不醉,一个像是永远不会累。

直到小厮进屋帮忙补了几盏灯烛,方惊觉外头整片天都暗了下来。

沈宴秋枕着胳膊,趴伏在桌案上昏昏欲睡,两只眼睛没什么睁开的气力,就那么懒倦地半耷拉着眼皮,卷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怀信,我想喝水。”

带着点任性的语调,想来是真的喝难受了,还染上几分委屈的娇气。

桌上早已备了热水,先前倒给她时怎么也不肯喝,现下倒是自己主动叫起。

薄易感受了下水壶的温度,虽凉了点,但正好能喝。

沈宴秋还没接过杯子,就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吐意,几乎下意识地起身,脚下磕磕绊绊地跑进厢房的里屋。

薄易懵了懵,只听里面传来几声痛苦地干呕,瞬间心头一紧。

沈宴秋听到渐近的脚步声,来不及擦拭嘴角的污秽,大叫一声:“不准进来!”

这声命令急促又坚定,成功把薄易止在了纱帘外。

然而她的胃并没有给她太长休息的间隙,几乎在话音落下的一瞬,汹涌的吐意再次翻滚上来,画面惨烈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沈宴秋胃里再吐不出什么东西,基本跟废了半条命没什么差别。

单手撑着一旁的矮柜,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拿帕子无力地抹了抹嘴角,眼尾不可抑制地微微泛红,闭眼平复混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