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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秋脸色惨白一片,求生的本能让她踉跄着往后跑。

眼看着剑心呼啸而至,在她抬手闭眼的刹那,一道金色衣摆蹁跹而降。

沈宴秋只感到腕处一阵拉扯,便被人护到了身后,印入眼帘的是一片颀长挺拔的脊背。

雪白的剑身流水般灵巧的在姜九黎手间舞动,剑周仿佛还能看到运转的气流波纹,绕着秦克耶的长剑削出几片剑花,硬生生扭转了强悍的剑势,使秦克耶的重心朝另一个方向斜去。

“噗。”秦克耶趔趄数步,受内力反噬,喉间一热,吐出一口闷血。以剑抵地,在路面划下长长线痕,最后还是没能撑住身形,狼狈倒地。

那只断了的胳膊无力下垂,血肉模糊,依稀还能看到其中的一截白骨,触目惊心。

秦克耶一倒,秦人以及陈府的士兵顿时如同群龙无首,束手就擒,不消一会儿,便被禁军制服。

虞优被这幕吓得呼吸都要停下,步伐不稳地跑上前,直到确认沈宴秋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这才松了口气,同时胸口涌起一阵难言的后怕,头一次对她失言大骂:“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要是九黎晚来一步,你就要死了!”

沈宴秋口舌干涩的厉害,抬手僵硬地抹了把脸上的汗,看到袖口的血迹,眼神一黯,压下喉间想吐的欲望,深吸了口气,方平复下鼓跳如雷的心脏,沙哑道:“抱歉。”

姜九黎凝了她的发心一眼,淡淡移开眸光:“清风,拿壶水来,给姑娘净脸。”

清风刚抱起女童交给侍卫带下去安抚,听言领命:“是,殿下。”

沈宴秋随着这句话眼皮轻动了一下,眸底光影深浅交错,却默许了没吭声。

边上虞优话脱出口就有些后悔了,明知她才是最受惊怕的那个,自己不安慰还反出声责备。

暴躁地抓抓头发,道歉的话堵在嗓子眼,最后只是跺跺脚,背过身让莲巧过来帮她收整。

莲巧将水淋在帕子上,帮沈宴秋擦去脸上的血污,心中止不住的自责,低低道:“莲巧来迟,差点陷姑娘于危险之境,望姑娘责罚。”

她回城报信时,起初瞧见各方兵阵,以为是兵部召来的部队,始终谨慎避开,甚至没确认带领的人实际是摄政王殿下。直到找到薄爷的人,才知今日城内部署下的密网,连忙赶回,生怕姑娘在动乱中受伤,谁想还是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