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秋笑笑,似乎只把这句话当做过场话,并未放进心里的样子。
那两名被辛小芝毒倒的侍卫被若雨带着人拉走救治,混乱总算告一段落,给人松口气的机会。
沈宴秋虽然脸上手上擦拭干净了,但衣服上的血污难免瞧着渗人。没去风满楼,并以秦克耶不会那么快派人来伤她为由,拒绝了虞优的陪同,与莲巧一同回了沈府。
莲巧一路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道:“姑娘莫怕,我会把此事禀告给爷,爷一定有法子护好你的。”
沈宴秋叹了口气:“如何护我,让怀信再日日待我身边,寸步不离吗?”
莲巧语塞,一时间竟无法否认。
沈宴秋散漫地看了眼街景,像个旁观人似的不疾不徐道:“怀信既派你到我身边,自是有要务缠身,你也知道,现下启国并不太平,若因我一人耽误家国大事,那我才是真的罪恶极深。”
莲巧无法想象姑娘是用什么心态说出如此平静的话:“姑娘就不怕死吗?”
“怕啊。”沈宴秋毫无隐藏,异常坦率地道了出来。
她曾尝试着死过很多次,在最后一次快要成功的时候,却又突然不想死了。倒不是觉得有何可留恋,只是那一瞬间生命濒临结束的恐惧侵袭了她,让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是害怕死亡本身的。于是在尽管找寻不到意义的情况下,她还是选择活了下来。
“但我不喜欢亏欠。”沈宴秋淡淡接了一句,便没再往下说了,神情悠远淡漠。
莲巧无言,虽然只和姑娘相处过短短一段时日,但此刻的姑娘给她的距离感最为遥远,怎会有人活得如此冷静自持,又孤独封闭。
良久,莲巧道:“奴婢一定竭力守卫姑娘的安全。”
沈宴秋没应声,已然有了自己的打算。
…………
是夜。凝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