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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着,在父皇的退步要求下,他成了摄政王。

十岁的摄政王,说来也是前所未有,让人啼笑皆非。

绕了一圈,他终是没能逃过那些责任和束缚,一个个百姓化作他身上的一道道枷锁,最后堆作重重的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然而今天有人对他说,世事难周全,背负那么多人命在身上不累吗。

第一次有人问他累不累。

姜九黎在自己失态前转了身过去:“你睡吧,今夜本殿会守在屋外。”

沈宴秋看他一直不吭声,还以为自己犯了禁忌,谁想他又冒出这么一句,顿时有些怀疑自己听错:“您,您说什么?您守在屋外?”

她刚刚那番话是白说了吗?

姜九黎淡淡应声:“嗯,辛小芝还会回来,迷阵现在对她已无用处,你也不想旧伤未愈,再添新伤吧。”

沈宴秋迟疑:“话是这么说……”

姜九黎只是告知,并没有听她意见的意思,径自朝屋外走去。

“等,等等。”沈宴秋将人叫住,“夜深露重,殿下守在外面应该不合适吧?”

她脑子里都脑补出了姜九黎躺在屋檐上露天而睡的画面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见到姜九黎,总想保护他骄矜傲然那面,就像当初他到祠堂为她解困,席地坐个蒲团,她都觉得有些糟蹋他,更遑论这回是让人到外头守夜了。

沈宴秋将此解释为平民面对天潢贵胄时的合理自然心态:“那个,外屋有长榻,您要是不介意,还是歇屋里吧。”

要不是她现在正生着病,说实在将床让给人的心思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