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秋被磨了小几分钟,仍是懒怠地闭着眼,任心儿晃自己的胳膊没反应。
头顶冷不丁地飘过一道冷冽的嗓音,如凛雾松霭:“你扯到她的伤口了,松手。”
沈宴秋迷糊间听着声音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蓦地睁开眼,目光对上距离床梁两米远的姜九黎,瞌睡瞬时跑得一干二净。
这天也不早了,这人怎么还没走?
心儿则是被吓得一个哆嗦,连忙松开指尖:“抱歉小姐,心儿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你别听他瞎说。”沈宴秋含糊带过一句,宽慰小丫头道。
姜九黎身上已经穿戴完毕,光鲜亮丽,明皓卓尔,一身华服矜贵非凡。
对着她打量少许,见她气色比昨日好上不少,这才道:“傅朝从宫里带了早膳来,醒了便起吧,到外头用膳。”
说着也没等她回应,便掀开帘帐走去了外间。
心儿经摄政王方才那通吓,这会儿仍不敢大声说话,小声道:“小姐,那您是现在起,还是再睡会儿啊?”
沈宴秋盯着白帐后若隐若现的身影,咋咋嘴,妥协道:“现在吧。”
沈宴秋在心儿帮扶下,洗面漱口完,仍觉得伤口有些作痛,想到昨晚那止痛药疗效甚好,便让心儿又帮她拿了颗服下,这才由心儿扶着,一步一步龟速朝外挪去。
因为想着吃完饭又要睡回床上,所以没怎么打扮,身穿简约的白色单衣,长发扎成两只松散的麻花辫,未施粉黛,随性凌乱。
白话点说,便是不拘小节,毫无形象。
姜九黎正由傅朝帮忙布菜,坐那儿慢条斯理地喝粥用汤,瞥见她这副模样,并无置词。
仅这么十来步路,沈宴秋就走得跟没了半条命似的,挨着长凳坐下后,对心儿道:“午膳就让婆婆准备好,端我床上用吧。”
心儿颔首应下,姜九黎却是淡淡出声道:“不要总躺在床上,偶尔走走伤口才合愈的快。止痛药也少吃点,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