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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倒也不算重,只是有些嗔,再加几分骄纵。

沈宴秋同姜九黎说话无法无天惯了,再加上她对皇宫是打心底里的抗拒,是以显得有些没分没寸。

要知道她这个人素来喜欢随性,受不得规矩的条条框框,皇宫里头所有人都高她一等,这意味着她到哪哪儿都避免不了跪拜、行礼,仅方才那些皇子皇嗣入场拜见就已经将她弄得些许不耐烦了,倘若真住进宫里,日子还不得过得叫苦连天。

姜九黎也被她的倔脾气折腾无法了,道了句:“随你。”便走了开去。

姜寻安则站原地,感到一阵目瞪口呆,她怎么从自家弟弟和宴秋的话中听出了小俩口打情骂俏的感觉。

所以弟弟方才说得“让你随本殿进宫”,意思是想娶宴秋为妻?

今早这瓜吃得可真够新鲜啊。

姜寻安有生以来头一回在自家弟弟身上看到铁树开花的势头,心中激动得那叫做个老泪横流,不过听宴秋意思似乎瞧不太上弟弟的样子,顿时又感到些许操心。

好在姜寻安事先与芸贵妃排座位时,特意将沈宴秋安在她右手边的位置,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跟人聊聊天,挽回一下弟弟的形象。

正打算落座,同人语重心长地唠几句家常,十一突然蹦了出来,一下子跳到她的身上,亲昵叫道:“皇姑母!”

“哎哟,我的小祖宗诶。”姜寻安笑着抱过十一,道,“姑母这老腰可是经不起你一惊一跳的了。”

“水儿想姑母嘛。”姜水撒娇,圆溜溜的眼珠子却是转了转,趁皇叔与秋秋姐姐不察,覆在姜寻安耳边悄声细语了几句。

姜寻安听姜水低语时,面上的神情换了几轮,最后与小外甥女交视确认,得到她的点头肯定,嘴角的笑意一时有些收敛不住。

将人放下,清了好几下嗓子,才朝自家弟弟踱去,道:“那个九黎啊,我与驸马爷好久没跟皇兄说过体己话了,你将位置与我们换换吧。”

驸马爷听言还为妻子的话感到有些犹豫,两兄妹换换座位倒没什么,但他一个驸马,坐在摄政王上位,未免有些不像话。

姜九黎只是蹙了下眉,起身扫了眼台上空下的席位,瞥见仅剩的位置在沈宴秋边上,中间隔了个姜水,视线稍顿了一下,没说什么,首肯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