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由二姑娘题诗助兴一首吧。”
皇帝兴冲冲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双眼放光的看向皇弟与沈宴秋的位置。
瞧瞧他这聪明的小脑瓜,连那么妙的法子都想出来了。
待会儿随便二姑娘表现一二,他都有法子将人吹到天上去。
皇帝万万没想到,自己这话竟会接连招来皇弟、皇妹的两记冷眼。
姜寻安心中想的是巨先生刚与家人闹下不快,心情正低落着,哪有那个兴致给对方的画作诗。
姜九黎则还记得,某人连请柬上的书面用字都认不全,更遑论让她吟诗作赋了。
那边沈宴秋突然被点名,愣了愣,方想起宫中繁缛礼节,站起身来,一边在脑中搜刮着应景的唐诗宋词,一边往殿前绕。
经过姜九黎身后,只听他低越的嗓音轻轻飘来:“直接拒了也无妨,有本殿在,无人敢笑话你。”
沈宴秋的步子似是空了一拍,又似没有。
脑子里胡乱翻涌的唐诗宋词顷刻消散,定下心神,不慌不忙地来到沈南卿身边跪下,平静道:“民女自幼未登过学堂,目不识丁,恐怕难以作出与长姐画作相配的诗词。辜负圣上抬爱,望圣上开恩。”
皇帝听言总算明白弟弟方才的杀意从何而来,换他自己现在,也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人没读过书,他还擅作主张叫人题诗,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什么。
皇帝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只好拉出一个背锅的问罪,目光转向沈群,痛心道:“沈爱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将大女培养的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二女却连学堂都不曾送过,莫非是在怪罪朕给你的俸禄太少,连两个女儿都养不起?”
沈群心惊肉跳,不等他走出席位谢罪,又听皇帝老儿自顾自地继续道:“这样吧,既然二姑娘没入过学堂,不如明日起,就与皇子皇嗣们一同到上书房学课。”
皇帝摇头晃脑地盘算着,自认贴心道:“沈府与皇宫相距甚远,正好十一、十六喜欢二姑娘的紧,不如姑娘接下来就住在宫中,上下学也方便些。”
沈宴秋没料到拒绝题诗会落得这样一个结果,正好沈府她也呆不下了,虽然皇宫不是她逃离首选之地,但作为缓兵之计似乎也可以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