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秋听后并不觉得恼,有时结果比形式更重要,她还挺感谢有这样的一次误会让她醋坛子打翻地那么利索,要不然她极有可能会把那些话永远憋藏在心里。
相比起沈宴秋所在之处的热闹气氛,姜白则显得全程安静可怜地坐在自己座位上,头顶像是罩着朵乌云般,凄凉阴郁不已,仿佛世间的所有开心快乐都是属于别人的。
姜水这个做姐姐的对此表示非常无奈,她其实还挺支持秋秋姐姐和皇叔这对走到一块儿的,但看到自家弟弟跟失恋似的一副黯然神伤样,搞得她都不好意思把人丢下,顾自己跑去开心。只好非常伟大的坐人身边,陪他一起熬过这段心理创伤期。
好在太傅及时过来,没让大伙儿对沈宴秋的追根刨底继续太久。
自新太傅过来授课起,沈宴秋便仗着对方不知情,擅自把座位搬到了后排,今儿倒也刚好方便了她做些小动作。
她既已经对姜九黎放下豪言壮语,那么无论最后霍家小姐有没有嫁与大皇子、给予朝廷帮助,她自己这边该做的诚意还是一定要做到家。
拿了本书架在桌上做掩饰,便埋头画起昨日答应下的那些战舰图纸。
“永乐郡主。永乐郡主。”
李太傅连喊数声,沈宴秋都没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直到对方走到跟前拿戒尺敲桌子了,这才一个激灵地抬起头来。
蹭地站起身,用书册掩住图纸,也不知道李太傅突然找她做什么,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坐在隔壁的七皇子身上。
七皇子指着书的页码,拼命对她挤眉弄眼,但奈何距离太远,实在听不清。
沈宴秋叫苦不迭,只好认栽,在李太傅的恐怖注视下,小声弱弱道:“那个……您刚才的问题我没听请,可以再重复一遍吗?”
李太傅冷哼一声,实在搞不懂这么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姑娘到底是哪点讨爱徒欢心了,若不是徒弟几次三番地托自己在上书房里帮忙多加照拂,他早受不了把人给赶出去了。
听闻这姑娘昨日大庭广众下还直接对爱徒表白言明心意,当真是伤风败俗。得亏徒弟没直接答应下来,要不然太师院的一行老师傅知道自己辛苦培养的百年栋梁之才就这么被头猪拱了,还不得一口老血吐出来。
李太傅睨着眼,有意借题发挥地数落道:“上次的史论测题郡主便交的白卷,今儿个课上又是开小差画图画。老身教了那么多年学生,就没见过您这般冥顽不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