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殿下和若雨在说话,便没靠近。
过了小半盏茶时间,若雨抱着背囊离开, 正巧和树下的清风撞上,脚步顿了顿, 小大人似的冲他叹了口气,道:“快去和主子道歉吧。”这才摇着脑袋离开。
清风神色黯淡低沉,在原地踟蹰片刻,拳头握紧又松开, 终是迈开步子走去,最后在姜九黎身侧两米处的地方停下,鞠躬道:“主子。”
他不知道此刻还能再说些什么, 路是由他选的, 无论主子给他什么惩罚,他都会受着。
姜九黎拂袖淡淡立着,并没有回身看他,月光下的面容矜贵濯濯,声线平稳的没有一丝波澜:“你往后不必跟在本殿身边, 也无需再叫主子。你走吧。”
清风的呼吸停顿了一瞬,隐在黑暗中的神色压抑而愧悔。
指尖攥到掌心, 几乎刻出血来,却跟感受不到痛似的低低道:“清风有愧主子多年悉心栽培,不敢奢求主子原谅,如今只余一事想向您禀告。小芝以为您心悦沈姑娘, 如今秦克耶虽死,但以她的性子,日后一定还会再挑时机下手……此番是我对不住姑娘, 还望您将此告诉她,让她提防些。”
他说着最后冲姜九黎深深鞠了一躬,便转身融入了夜色中。
晚风吹过,飘来一声若有若无地轻叹,姜九黎望着穿过庭院的黑色背影,眸色晦暗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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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巧由婆婆带下去敷药,心儿则担心自家小姐夜里哪里不舒服,于是抱了床褥到外屋,打算守夜。
沈宴秋原觉得外面的长榻睡不安稳,但小丫头过于执拗,只好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