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闻到你身上有极淡的桂花香气,有所猜测。”少女说起闻香,倒是浮现了几分忸怩的神情。
女子忙扯起衣领用力嗅了嗅,嗔疑到:“真形都已隐去,这你都闻得到?你是属狗的吗?”
“不是。因着自小五觉比旁人灵敏一些。”
黄纱姑娘暗自气结,又看她从容自若,一副分明装都懒得装的样子。
怎么是自己阴沟里翻船,自己把自己给唬住了?心下仍是满腹疑问,又开口到:“你当真只学了取火化冰?”
“非是我要学,只是偶然见人用过,你方仙家符面冗长,只这一两个简单一些。不过,年岁久了,应该也忘干净了。”
“嗯,就是就是!我都不大记得住……”黄纱姑娘点头附和,思着话头,又问,“你家里人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
“都过世了。”少女支眼看着江面,语气平淡。
黄纱姑娘彻底哑然,分明是可以续着宽慰几句的事情,看她态度又冷得不近人情。
山风裹着初夏清早的阳光,卷了一身,明明是温凉的天气。
现下却是温意过少,凉意甚多。余光打量过去,少女端坐在马车一侧,衣着实在朴素,举止气度又分明严教约束过。
家事难再开口打探,只大概猜测这边夷之地,前朝动乱,家族流放者众多,许是哪家官贵之后;
再者,这些贵胄喜养方士,她幼年时候家里若有方士,看过些杂书也不足为奇。可是……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问了我好些。可以说白鹿真人的消息了吗?”少女打断了她的纷乱思绪。
“嗯?哦……”黄纱姑娘回过神来,“有传闻说,最后一次有人见到他,是在陇西的仁寿山。不过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仁寿山……”少女低低自语。
“对,在陇西,很远的。你……”女子微微斜过头,瞬了一眼少女有些老旧的衣裳,“你若身无分文,如何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