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篱看着眼前的饭菜,回感付南星这多般的照拂,心中不无感激,却不得回报。只低着头,轻声道:“谢谢你,南星。”
倒是付南星愣了一下,方笑道:“谢什么,你我两派本就交好,互相照应不是应该的么。”
钟篱软言道:“你我两派固然交好,我们却是也没怎么照应过你们。当年一件小事,就让观星楼对素问馆这么多年关照有加,还是多得付叔叔重情重义。”
付南星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又临时改了口:“你觉得是小事,对我来说可不是。夜里的马场一个人都没有,当时我年纪那么小,还把腿摔到肿得站都站不起来,确实是吓坏了。
还好你和你师父路过,把我送了回去。不然,若是遇上了抢到劫匪,把我押了去,还不知我爹要花多少银两来赎我。”
说起小时候的事,钟篱眉头也舒展了些,调侃道:“你都敢夜里一个人出来,你还能吓坏?”
“我哪知道那小马脾气那么大……”付南星见她神情稍微松弛下来,也跟着笑道,“我就是再不怕黑,我也怕它踢到我啊。”
钟篱轻轻摇头:“你小时候顽皮得很,哪像现在这般稳重。”
付南星还浸在往事里:“说起来,你那晚给我敷的那个药,当真管用!只一会儿就不疼了。”
钟篱难得露出一丝灵黠的眼色:“如果我说,那是我师父让我拿你练手呢?”
付南星半开玩笑地:“你若是早点跟我说,我就多摔几回。”
钟篱听了这话,却忽然沉默起来。
窗外已现夜色,店里伙计过来掌上了油灯。
付南星知道她又想起了陆常山,自己多少年的心中隐痛总能轻而易地举卷土重来般压得自己透不过气。
“常山也是……”钟篱苦笑着,“小时候总是故意闹出些小病小灾,让我医治。有几次还服食毒草……被他师父狠狠打了一顿……”
“我倘若能一直在你身边,我也可以……”这话付南星没说出口,因为没有「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