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近中秋,整个观星楼又开始忙碌起来,外出弟子悉数回了楼,往来宾客,作醮祈福,挂灯备宴,清修圣地也热闹熙攘起来。
付南星带着先前随同她外出去了峨眉山的楼中弟子回了太和山。
付南星走在前头,垂首穿过一片欢声喜色,反常地径直先回了自己的房中。
直到第二天清早,才开了房门,只将外裳换下,就去了正殿。
“爹……”
付乙辰见她休息一夜仍是无精打采倦容满面,心有所感,暗叹一声,起身问道:“如何了?”
付南星举止依然恭谦,面上却一片木然:“陆兄寻药时不防被花魄纠缠,我们在阴山北面将他带回,送至峨眉的途中,脏腑衰竭不治,咽了气。”
“唉……”付乙辰哀声道,“常山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医士,可惜啊……他和阿篱的婚庆贺礼我都早早备好了——阿篱那孩子呢?他们的师父还好吧?”
“陆兄的后事是阿篱料理的,陆兄的师父……见到陆兄的……遗体后,便绝了气……阿篱的师父也病重不起……”
“可留了我们的人手协助?”
“留了……”
付乙辰亦悲怜道:“忙完这阵子,我再派些人过去看看。”
付南星道:“忙完这阵子,我们不是要出海吗?”
付乙辰回椅上坐定:“不出……”
“为何?”付南星有些惊疑,“往年不是都会派遣弟子出海寻山的么?”
付乙辰不答,只省视着付南星,半晌:“南星,你和鹤见的事情,你考虑清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