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儿听得忧目泫然,起身跪坐到江无月身侧,紧紧搂着她。
只道她满怀坚韧,殊忘了她这长久寥落。曾想她在神鬼不入的进宝居里,晾着时光,数着年岁,现在想来,非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靡思,却也是不知何日能得的祈愿了。
自己又如何能劝说出「那你就莫要理会那些事了罢」的话来,她一人之命,倚全族人祭,整个俞元城的无妄之灾,又怎能一句「罢了」盖住。游儿心中悲凉,启齿偏带嗔意:“谁要退了。”
江无月靠在她怀里,闻言胡乱摇头道:“定要保你。”
游儿前襟被她辇得微皱,露出贴身的一根银线。游儿抬手捧了江无月的脸扶起,细瞧了瞧:“这可是要醉了?”
江无月拂开她的手,端坐道:“没醉……”
“是么?”游儿道,“那趁你还没醉,给你个小物件,你可好生带着。”
江无月一听,还真清醒大半:“何物?”
游儿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握在手里,指间露出几段银丝编成的线。开掌摊在江无月眼前:“给……”
一块暖白的玉在她手心漾起柔弱的微光,玉上刻了符咒,一端打了孔,被那条长长的银线穿起。
“这是……你刻的?”
“是呀,我刚学的玄云咒,你既不便多出手,这符可保你不受外邪侵扰——不过效果么……应该还凑合吧……”
游儿笑道,“我可找人借了器具,跑了好几趟首饰店才刻好的。”
江无月取了玉握在手里,很快就觉手中温润非常,绵细如有流水:“还有一块呢?”
游儿偏头,伸指往颈间一够,将自己的玉捞了出来:“一样的……”
江无月笑道:“我可是挣来给你去卖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