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聊就聊到夜色渐浓,易家老爷子对儿子此次出行自然忧虑万分,又颇觉无奈,本就机会不多,不趁此机会博得一势,先辈努力不也付诸枉水。
易舞倒是心宽不少,虽与她二人不甚深交,总算也过过命,品性才能皆是可交付的。只有易文强笑着,眉宇间总有不安。
那翟清子谈吐得体,谦逊大方,气质又清逸翛然,当真逍遥羽客一般。
饭后各人回了屋,收衣备物,只待明日一早去往永嘉郡。
屋外悄然,夜色已昏。游儿轻启了房门,看看四下无人,悄声地关上门蹑脚走了出来。
没走几步,就听院门处有人笑说:“游姑娘,快三更天了还不睡,出来赏月的么?”
游儿脚下一顿,横眼望过去:“你不在男宾客院里呆着,过来这里作甚么!”
“姑娘莫慌,我可没迈进来……”翟清子笑道,“明日便要出发前往永嘉郡了,实在心潮澎湃得很,睡不着啊。”
游儿干笑一声:“那你澎你的吧。我睡去了。”说完,恹恹折身又回了屋。
翟清子耸耸肩:“奇怪的小姑娘。”而后也摇扇走开了。
游儿气呼呼关了门,再一抬头,就见江无月笑盈盈坐在床榻上,黑布包都一并带了来放在榻边。当即喜不掩喻:“你怎么在这!”
江无月道:“这墙里又没布阵设咒,遁过来的呀。”
游儿搂了她坐下,将脸埋在她项下,娇声嘟囔:“遁术现在是五行术,我不熟。”
“我教你?”
游儿靠着暖意十足的江无月,只坐片刻便困倦起来:“改天吧,我困了……”
江无月见状,支吾道:“你……要去找我……就为了抱着我……睡觉的?”
游儿慵散着眼帘:“可不是两天没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