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他几乎有回到庄园拥她入眠的冲动,但一想到她背着自己吃避孕药,再说的那些话,闷气再次堵住心口。
可万一她真的怀孕了,那时候该怎么办?
商琛从来没想过,也不敢想。
或许黎粹骂得对,像自己这样狠毒阴戾,满手血腥的人没资格做父亲。
他擦干头发躺回床上,手机开着监控视频放在枕头边,仿佛她躺在自己身侧,但仍无法阻止孤寂笼罩全身。
辗转反侧难眠,他又一次睁开眼看向手机监控,对着空气道了声。
“粹粹,晚安。”
曾经是华大表演系学员,又是旧金山芭蕾舞团团员的黎粹很容易通过舞蹈学院的面试,一周两节课,轻松但也不算容易。
可这总比在庄园那所监牢里强太多。
从舞蹈学院来来回回,都是一个脸熟的保镖送她,保镖体态魁梧皮肤黝黑,脸孔方正,右脸还有一道疤。
整个车厢静谧无声,没人敢随随便便和她说话。
劳斯莱斯后座的女人忍不了这种可怕的安静,闲聊两句,“你叫什么名字?”见保镖不回应,她又道:“没什么,只是我看商琛每次出门都会带着你,很好奇。”
前面驾驶位开车的保镖回道:“夫人可以叫我阿昆。”
“阿昆,是吗?”她喃喃重复着,“我想去一趟原山小区,把我爸妈的老房子挂到中介,他们在美国生活需要钱。”
“抱歉夫人,您其他出行都需要先生陪同。”
这是黎粹意料之内的回答,看来自己不能偷偷把笔记本和复印件搁到老房子,可要是商琛在,又该怎么转移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