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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商太太,我也没有,没有回头路了我要找爸爸妈妈去了”祁希冉面色灰白,撑起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虚弱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应该应该向你道好多歉,我不听你的话爱上你的丈夫”

女人的泪水融进冰冷雨水滑下脸廓,垂首悲痛的自责,哽咽着:“是我,我不应该让你去告他,我应该带着你一起去公安局,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是我”

“太太,你别别怪他”小姑娘咳出了两口血,仍为那个男人辩解道:“那两个人是外外国人。他们说的人是是陆老板不,不是他他没有,没有那么心狠”

黎粹紧紧攥着祁希冉愈发冰凉的小手,看着那张逐渐苍白的小脸,胸腔扯过一阵剧痛,拉扯的连呼吸都痛,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半个字。

这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应该怀揣心中最纯真的爱情上天堂,而不是在弥留之际为那个男人的狠毒心碎。

她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腥红的血,这血刺痛了她的双眸,无论她怎么擦,都止不住祁希冉头颅往外冒出的血。

她恨啊!恨那个男人居然以如此惨无人道的方式要了这个小姑娘的命!

最后一刻,气若游丝的小姑娘还在劝她,“太太,商大哥他他折磨过你,可现在,现在他是真的爱你,你原谅,原谅他的错还要替我,替我好好爱他”

“他”字尾音还没出口,祁希冉缓缓合上了眼,咽了气,直到死,也不曾对那个男人有半句责怪。

周遭阴黑森森,骤雨猛烈无情,一遍又一遍洗刷着地上的鲜血,不冷,但冻得黎粹浑身僵硬,目光涣散,她抱着一具尸体动也不动,直到林间小路有辆车打着远光驶到她身边,她的眼珠才稍稍聚光,看到那双黑皮鞋时,又黯淡了下去。

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到她面前,墨眸酝酿着怒气,俯视坐在土坑里被雨水浇透的女人,将一本笔记本扔到她面前,戾声问:“折腾够了么?”

阿昆站在一旁给他们两人撑着黑伞,不敢掺和,夫妻两个能有如此剑拔弩张的态势,世上少见。

黎粹余光扫到那本自己曾经用来记录他洗钱证据的笔记,漠然地撇过眼,弯起极其讽刺的冷笑,反唇相讥:“恭喜陆老板,你再没有威胁了。”

商琛黑眸扫了一眼祁希冉脏兮兮的尸体,伸手一把拎起跪坐在地上的女人,看她满身血污和泥土,又见她连衣裙缺了大半块布料更是气得火大。

他脱掉西装外套罩住她纤薄身躯,冷声道:“你不惜命,我儿子还要命。”

她颜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抬起眼看他,挑衅地轻笑问:“陆老板怎么不杀了我?我也有东西可以威胁你,你也可以找两个人来糟蹋我,折磨人,不是你的乐趣么?”

“闭嘴!”商琛横眉冷立,“黎粹,这事儿回家我再跟你算账!”